美国大选结果的理想剧本或许是特朗普以微小差距落败,随即引发美国内乱甚至内战。尽管这一结果可能给世界带来两种极端情况——天下太平或天下大乱,但值得一赌。天下太平意味着休养生息,而天下大乱则意味着历史变局。
YouGav民调数据显示,84%的美国公民认为今天的美国比十年前更加分裂,27%担心大选后会爆发内战,两党支持者的担忧比例相当。这种概率虽然不高,但这次胶着的大选结果难以预测,选后可能发生任何事情。各国也不太可能备妥美国内战的完整应对计划,因此不妨将这套剧本视为彩蛋,真有惊喜时再随机应变。
接下来从两岸统一的角度稍作分析。需要厘清的是,在全球事务上,特朗普与哈里斯代表了哪些概念对比?孤立与干涉、威权与民主、冷和与冷战、内缩与扩张、纯恶与伪善、交易与围堵、暴君与幼主、单边与多边。这些标签有助于简化基本认知,但实际上两人无论谁当选,都会在各种概念之间游走。特朗普自称为“疯子”,难以预测;哈里斯则是提线木偶,其行动取决于背后的操线人。
领导风格是最关键的因素,因为从历史角度看,关键决策往往出于决策者的个人意志。特朗普与拜登是暴君与昏君的差别,特朗普与哈里斯则是暴君与幼主的差别。哈里斯有着一副符合进步派政治正确的皮囊,空心且随人摆布。如果她胜出,未来做决定的人将隐藏在幕后,承袭拜登出尔反尔的作风。相比之下,特朗普更容易预测,也是更优质的谈判对手。特朗普只有一招,虚张声势,意图让人摸不清虚实。只要能让他意识到某些行为或决定性价比不高,就能掌握棋局。
哈里斯背后的提线人主要是美国现实主义者所厌恶的“外交政策菁英”,即新保守主义者。这批人在主导美国数十年来的过度干涉与侵略性外交,包括官僚体系、军工复合体、情报机构、金融业与财团、特定立场的媒体和学术界。切尼家族的例子显示,共和党人中也有许多人转向支持民主党。哈里斯身后站着大量特朗普任命的前国安官员,多为共和党建制派,加上退休将官和军国主义者如希拉里·克林顿等,反对特朗普孤立主义的好战分子人数接近上千。
民主党在拜登任内将新保守主义外交政策与进步价值深度绑定,对俄罗斯、中国、伊朗展开猎巫行动。例如,“为乌克兰而战也是为LGBTQ权利而战”这样的诉求,深层政府乐此不疲。这就是“戴上天鹅绒手套的铁拳”,看起来正当无害,但破坏效果与铁拳无异。
特朗普锁定的首要敌人是深层政府。光凭这一点,就应支持“铁拳”,因为他会先斗争“天鹅绒手套”。
有一种观点认为,失去政权后再取得权力的人,首要目标是摧毁威胁其权力的机构和规则。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可能会优先铲除内部敌人,改变官僚制度,贯彻其个人意志。联邦政府雇员分为三类:政治任命者、制度产生的公务员和未经任命的雇员。特朗普下达行政命令创建附表F,取消了许多公务员的保护措施,以便随意解雇政府雇员。这意味着他将肃清冷战活化石的传承系统,摆脱制约,将军事外交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如果特朗普当选,F计划将是重要观察指标,成败攸关美国能否摆脱数十年来的好战作风。美国民主成就了军国主义,二战与冷战胜利遗留的经验自信与利益结构形成尾大不掉的帝国负债。特朗普的第一任期难以摆脱军国主义建制派制约,但第二任期可能会全力以赴整肃旧势力与旧制度。
一旦美国发生威权转型,台湾问题就会产生变化。特朗普向台湾要保护费,只有不断喊价,没有还价空间。军事投资是另一个钱坑,特朗普的喊价是台湾GDP的10%,相当于本岛年度总预算的8成。他的“穷台”策略也是一种与北京谈判的筹码,希望一次性到位。如果不能最大程度铲除打着民主旗号的深层政府,特朗普无法从台湾问题中回收巨额利润,同时甩掉政治包袱。
重建美国制造业需要巨额资金,特朗普会将眼光转向“海外提款机”。当前美国民主制度无力解决外部问题,拜登四年的挺台言论成本为零。哈里斯面对台湾问题时只有傻笑,一方面她真的不知道,另一方面深层政府并未在此实现什么胜绩。
特朗普执政时也不乏“反孤立主义”的作为,放弃“中程核武条约”和“开放天空协议”,俄乌冲突和以巴冲突的起源都与他有关。我们权且将这些看作“第一任期的无奈”,但他也可能在各种概念标签中游移。特朗普有实现愿望的才华,他会为自己在历史中留下些什么。特朗普与赖清德的组合可能会大幅推进统一进程,这是两岸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