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女团纷纷反抗大资本公司行为
近期,Kpop圈里接连发生了反抗大资本公司的行为。组合解散6年后,原韩国女团Fiestar的中国成员曹璐买下了经典曲目《可怜》的版权,重新编曲编舞,以女性本位视角翻唱这首告别恋人的歌曲。这一举动在行业中显得非常特别。在这个新组合层出不穷的时代,有人想要重组已解散的组合并不常见,尤其是像曹璐这样自费回归追梦的情况更为罕见。
几乎第一次,一个名气不大的爱豆能够拥有对组合与舞台的绝对话语权。类似的反抗行为也在其他团体中出现。例如,New Jeans在未通知公司的情况下打开了直播,为正与公司Hybe对簿公堂的制作人闵锡珍站台。
尽管这些反抗举动已经相当罕见,但由于Kpop行业严密的运作逻辑,团队成员与公司在地位和话事权上的不平等,这种反抗本质上难以撼动这条成熟三十余年的工业流水线。Kpop工业已经成为一个轮转有序且严谨的大工厂,每一个在体系内谋生的人都是其机器上的零件,出产出“爱豆”这个产品,吸引粉丝消费。
发展到今天,练习生们被揉捏、挤压,无论是身高还是性格,逐渐同质化,再装进不同的企划礼品袋里,推出新的组合。每一个被卷进这套工序的人,最终都变成了滋润工厂继续运作的工具。这不仅是因为能够盈利,还因为工具会失去反抗的能力,工厂能够持续盈利。
在告别组合6年后,曹璐决定破Kpop圈的前例——自掏腰包买下经典曲目《可怜》的版权,打电话给每个成员询问重组意图。得到肯定答复后,几位曾经的女团成员聚在一起,在没有公司的情况下,重新编曲编舞,自费自助式回归。这首歌原本的舞蹈动作性感,但在新版中,她们删去了性暗示的动作,不再做谄媚的表情。
类似事件层出不穷。2014年,Stellar靠着一首《提线木偶》冲出市场,但成员们在拍摄MV时被哄骗拍摄了性暗示画面。理想中,爱豆有理由也有权利拒绝不符合自身意愿的工作要求;现实中,面对合约上的大额违约金和资源减少甚至雪藏的惩罚,他们很难维护自己。
Kpop产业在20世纪90年代起步,经过30余年的发展,成为一个成熟的高风险高回报的“制造业”。公司会进行市场洞察,从庞大的练习生池子里挑选合适的人作为预备役,通过贩卖专辑、周边、巡回演唱会等方式回本。为了确保“人才储备量”,公司会定期举办选拔活动或派星探搜寻潜在练习生。
对于即将被投入流水线的练习生来说,每一步都设置了服从性测试。公司是唯一能够决定谁成为偶像的一方。练习生们要接受全方位的培训与监测,经历无数次内部评价,接受高强度训练。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被塑造成公司需要的模样。
出道并不意味着一切。市场中有众多的新团体和solo艺人,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被注意到成为一个难题。公司会为出道成员精心规划相应的人设与“担当”,以便观众更快记住个体。艺人们则需要按照设定展现个性,有时不得不放弃真实的自我。
大公司艺人或许能放心些,背靠着公司给出的企划和强势营销,总能在市场里分到一杯羹。小公司艺人则面临更严峻的生存考验,有时会采取一些奇招,如“擦边”,以在市场中引起关注。
当爱豆个人意识到“非自我本意”时,能否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呢?答案是很难。超长时限且超高违约金的合约足以压垮一个刚刚出道的艺人。更多还未出名的爱豆会选择一忍再忍,毕竟相对于反抗后被替代,忍似乎是一条更平稳的路径。
工业体系支配并重塑着人,变成工具的人反过来滋养着生产逻辑为轴心的工业体系。当像曹璐这般曾被工具化的人决意要从体系手中夺回自主性时,至少应该承认其可贵。但可贵也往往意味着罕见,需要付出极大代价。尚在Kpop流水线的练习生们,该如何获得这份反抗的资本与勇气?
韩国女团纷纷反抗大资本公司行为!